三十二岁的文艺女青年
一个三十二岁的文艺女青年,工作顺利,感情糟糕。被一群小孩怂恿着要去一次音乐节,她去网上买了各种纹身贴,把身子贴的到处都是花纹。出发前一天晚上,她约了固定炮友。炮友对她很冷淡,她却还在故意显摆自己的身体,想把赤裸的双腿架在炮友的肩上,被冷漠地推开。接下来也是机械式的情欲,冷淡到尴尬。女人还是靠在炮友的肩膀上,想和他聊聊天,可没等她把话影子说完炮友就已经睡着了。
醒来的时候炮友走了,她站在镜子面前审视了一圈自己的身体,微笑着出发。
她今年三十二岁,一个人生活在北方城市。
白天,她光鲜笔挺地坐在办公室里,给敲门要进来的小员工一个冷峻的眼神,小员工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就离开了。阳光刚好能从窗外直直地射在她的身上,让她感觉到一些温暖。她双脚稍稍用力,滑椅就溜离开办公桌。她看着自己还算修长的腿,感觉到自己衬衣下的乳房和心房都已经被温暖的光束照得ponpon跳着。
她试着轻轻撩起自己的裙装,到大腿,再到腿根,直到最后露出自己的内裤。这是她精心挑选的款式,她原本要拿它取悦另一个人。
人生有很多准备,最后都成了徒劳。她感悟到这种无奈又疲惫的徒劳感后,原本昂扬向上的欲望,被浇熄了。
她像一个谨小慎微的小修女一样活到二十三岁,毕业那年她收了一个大家都说老实男人的情书,开始谈恋爱。她努力工作,不想把担子都压在男人身上。
二十八岁那一年,她已经是别人眼里的女强人。可那个老实的男人却跟另一个二十三的女人跑了。男人收拾完东西,离开前对她说:“你已经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人,你的眼里只有工作,你巴不得在和我做AI的时候都看合同。”
二十八岁的圣诞夜,她第一次一个人进酒吧,像一个满世界找答案的小女孩。她强忍着不适的感觉,任由搭讪的男人搂着她的腰,任由男人把她带去了酒店。
男人对她很粗暴,把她抱起来摔进绵软的床上,然后把自己塞进她的身体里。男人抽打她的屁股,对她满口粗言秽语。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,看到了这个世界一角的光彩。
和S认识的时候,她喝多了瘫软在他的副驾驶座位上。他冲着S露出工作中从不会出现的浪荡笑脸,S掰过她的脸,看着她说:“你这样子看起来真下贱!”
S在车上强上了她。结束后,S把领带套进她的脖子,拉着她跪在自己的面前。她懵着,把上身耷拉在S腿上。路边的灯照亮了她的屁股,S伸手一拍,揪起她的下巴:“现在才是你最美的样子!”
S像是有一千跟针,每一根都能插进她的生活,然后流出五颜六色的血来。在S车上,她会被命令一件一件地脱掉所有衣服。自己在办公室,S会要求她对着手机摄像头**。在很多地方,S都让她“难堪”又“难耐”。
她当然知道那是StarMoon,她们当然已经是Star与Moon的关系。她当然以为,这就是,那天圣诞节进酒吧要找的答案。
她捡起了大学时候感兴趣的话剧、舞蹈,甚至开始翻找依旧丢了很久的《飞鸟集》。她以特别自以为的理解,对待“世界以痛吻我,要我报之以歌”。她想,S给他的痛,唤醒她的少女心,像活回一个女人,这就是她的“歌”。
她在工作之余能和一些比自己小很多的男女一起跳舞,每个周末都尽量让自己看一场话剧,每一个夜里都向S吐露寂寞羞耻的思念。每一个清晨都**地跪在镜子面前,看着自己光洁地身体,似乎看得见身体里徜徉着五彩的血液。
她还不懂的事情是,也许她自觉变回女人一样地生活的时候,她就开始不懂了。有些人的出现,就是为了给你一段瘾,然后离开。
S离开后,她满眼看去都是破碎的样子。夜里,她开始流连夜店酒吧,只要敢搂上她腰的男人,她都尽量承受他的所有猥亵。他接下很多炮友,在没有生活轴心的每一个夜里,等着他们召唤自己的消息。
她不再有动力过好工作之余的生活,不敢再在每一个清晨检视自己的身体。她去舞蹈室领回自己的衣物,小女孩们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,怂恿她去看隔壁城市的音乐节。她嘴上拒绝了,但却很快买了音乐节的门票
她对炮友的冷当没有太多情绪,因为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。换一个新的就会好起来,新男人又会对她热情如火。
她发动引擎,开启音乐,开向那个马上要开始音乐节的城市。
她在音乐节的草地上坐一个浪荡的姿势,对所有看向她的男人微笑。音乐四面八方地朝她流过来。
夜幕下地电音舞台前,她扭动着身子,和所有地年轻肉体一起大口喝酒。时光机抽疯了一样,在她脑子里呼啦呼啦地摇动像卡壳的放映机,那些关于过往的人和事情的画面断断续续地闪现。
她以为对的答案丢了,她有些歇斯底里。她也许需要新的答案。
她问我:“我是三十二岁的文艺女青年,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坚持StarMoon?”
当我还在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,她接着说:“你们放下或拿起归属与信仰,都能那么轻而易举么?也许是我已经老到,玩不溜洒脱的年纪了!”